试图发糖。
程潜于是趁势扶住严争鸣的腰,食指指腹有意无意地绕着腰窝刮了一圈儿。
"就这么随便揩你家掌门的油?"
严争鸣给他碰的心痒痒,又难辨对方是否刻意撩拨,干脆按耐住大起的下流,佯板着脸随口训了一句。一年四季难得正经一回——结果还是装的。
程潜简直给气笑了,本想作释一二,抬眼却瞧见他那副打着小九九的微妙表情,索性开了尊口反讽回去。
"掌门师兄既说了我家,就别冠以揩油的名号了。"
“……”
严争鸣……严争鸣噎住了。他懊恼的发现,当"我家"二字从程潜嘴里吐出时,他那自以为沾了菩萨玉露的心肠软了软,语气内容竟半分也没听进去,只剩下一片比温柔乡还要教人眼饧骨软的连篇遐想。他一面心里咯噔一声,想完了,这小子要命。
一面心情转晴,折扇一开半遮面,将那点难以启齿的窃喜情绪化,难得觉得这处景色不错。
丰林秀立,鸟语花香…慢着。
他慢慢看向树丛间。
那不起眼的小雀接触到他目光,霎时犯癫痫似的抖了一抖,逃也似的飞走了,留下一根乌七八糟的羽毛。
边飞还嚷道:"我才没看,会长针眼的!"
这语气行为,可称一句万万不妙大逆不道,还好严争鸣心情正好,难得没有考虑晚膳是否加一道野味。相反,掌门不知道是吃错了那颗药,明知道水坑早飞远了,非不依不饶颇为得瑟地提声道:
"你要看,也无妨。"
说罢抬手摸到程潜下颌,极为老不尊地勾了勾。
程潜:"……"
"小潜。"
严争鸣忽然就这么懒懒地唤。
"嗯。"
他用鼻音应,闷闷的,硬是听的人几分委屈几分燥。
"小潜。"
"嗯。"
"小潜。"
程潜本以为他有话要问,谁知这厮不知得来何种神通,竟从他们那杂毛小师妹身上学来了八哥的血统。他素喜静,一来二去间,也略为不耐的生出些诧异,正欲答话,恰撞上严争鸣的目光。
程潜自认脾气不算好,可恶老天要给他掉下个雏鸡装孔雀的大师兄,偏生又命里犯冲,一看见他,便什么火气也没了。于是话到嘴头又变,尾音不显山不露水的上挑那么一头发丝。
"嗯?"
严争鸣瓮声瓮气的,又摆出些严少爷的装腔作势,这让程潜有点头疼又有点恍惚的想,温柔乡里,没了骨头狐狸精托身的见鬼师兄,似乎已经很远了,是前半辈子的事情。
他笑了笑。
从现在开始,都算是后半辈子的事情了。